上一回：《过年记》除夕篇

第二话：大年初一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曰：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啊~啊嚏”陌小千睡眼朦胧的打开双眼，一双卟啉卟啉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盯着他。陌小千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大叔你醒了？”

陌小千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头上戴着个兔耳朵装饰，一头齐耳短发，一身红衣红裤，外面罩着一件唐装小袄，然后蹬一双兔头靴。这个造型越看越眼熟，他迟疑的道：“小舞？”

“小舞是谁？人家是夕啦！”

“你这衣服哪来的？之前不是穿的破破烂烂吗？”

“辞旧迎新，新年当然是新气象”说罢还得意的转了一圈：“是不是发现人家更可爱了呢？嘻嘻嘻”

陌小千脸瞬间黑了：“你为什么没回归墟？”

“夕一开始也是年兽，后来吸收人间的怨气毒气和晦气慢慢的就变成夕，夕可以说是一整年的有害物质的结合体。等到新旧交替，夕就会被天道所除，关进归墟净化，等到下个轮回再变成年兽，如此周而复始。”

“所以，你为什么没回去？”

“因为这几年出现了一只厉害的毒兽。只是没想到它今年干涉了新旧交替。”

“什么意思？”

”去年的所有有害物质都被那只毒兽吸收了，天道无夕可除，所以我还在。“

”怪不得那只年兽要除掉你！不除掉你是不是他就得回归墟？“

“不知道，往年从没有出现两只年兽的情况。”

“那天道为何不除毒兽？”

”天道只除夕，“房间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见地板钻出一个白胡子小老头。他捋一捋雪白的胡子接着说：”小神乃此方土地，“

”好家伙，这天庭的程序有bug啊？“

”天道不归天庭管，它是天地的自我意志。“

”那人间出了这么一只扰乱天地秩序的毒兽，天庭不管管吗？“

”此毒兽不是天地所生，乃是凡人业障所铸就。凡人之过，凡人自解。“

“等等，这种情况下凡人怎么自己解？”

“不可说，不可说，只是这夕兽选择了你，这段缘自然要你自己解开。”说完消失不见。

"？？？？“

”你会帮我的对吧，大叔。"夕睁着大大的眼睛看者陌小千。

”我……“陌小千此刻已不知道说啥了。他觉得他出现幻觉了。一定是的……不等陌小千想好对策，母亲的叫喊声已经随着寒风溜了进来，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再不起保不准真的挨一巴掌。

庐陵被赣水横穿，分成了河东与河西。陌装便在河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陌庄百姓过着朴素又简单的生活。这点从大年初一早上的菜单就能看出来。大部分地方都在为解决除夕剩下的年夜饭发愁时。陌庄人民已经用饭菜为来年祈福了。首推一道清炒大菜。取发”大财“之意，又一道豆腐。取”富裕“之意。再一道芋头。寓意家有”余“财，最后加一个胡萝卜丝，寓意有”福“气。都是很普通的蔬菜，却饱含劳动人民对新的一年美好的期望。

早饭吃完，就要准备好茶水和茶食等待客人来上门拜年了，一般是辈分高的和妇女同志在家，男丁出去拜年。拜年无非是见面递烟，道声新年快乐之类。再者扯些近况便就结束，然后去下一家继续。陌小千约上他"难兄难弟"的堂哥就准备出发了。何谓难兄难弟，此话其实出自他堂姐之口，不就是岁数大没结婚吗。陌小千已经做好了被说道一路的准备。

来到二伯家门口，首先便被门口的对联吸引去，这显然是自己写的，据说1977年恢复高考后，二伯就读上了大学。父亲当年和我说他小学有一篇得奖作文就是二伯指导的。只是我始终不明白知识分子的二伯后来为啥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你说当个老师他不香吗。陌小千心里暗自想到。

”这对联怎么对我有克制作用。“

”你怎么跟来了。“

“臭大叔，你忘了你要保护我吗？”

“你被人看见了咋办？”

“他们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你和我说话他们也听不见。”

“原来如此，真神奇。”

“怎么不进来。”堂哥发现了愣在大门口的陌小千。

“啊…哈~”陌小千打了个哈哈。随后走进大门喊了一声“：“恭贺哦！”

吼这一声是让家主人知道有拜年的来了。

“二伯，二伯母，我给你们拜年了。”

“来，恰根烟。”二伯说罢递过来一根烟：“坐下来恰茶。”

对于这种情况，陌小千向来是把烟收了，不管抽不抽，烟是得接的，不接驳人面子，接了人就高兴。你给人拜年，人回你礼了嘛。

“二伯，这对联都你自己写 的啊！”

“是啊，这么多年，也就这毛笔字没落下。”

“只是因为这样吗？”陌小千已经坐下喝茶了。也就闲聊起来了。

“你伯母年前摔到了手，这也是为了驱邪。”

“啊？对联驱邪？那为啥不直接买。”

“现代的对联都是工业产品。哪有什么驱邪作用。古代的对联都是朱砂红纸，加上墨石研磨的墨水书写。再者这字体也有讲究，但这就不好和你们说……”

“我们去拜年吧！”堂哥在旁早就等烦了。

陌小千笑了笑。便起身一块出去拜年了。只是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门口的对联，随后也跟了上去。

这拜年一般是先去自己族里按辈分拜完，再去村里转。这不一会陌小千他们的队伍就壮大了几分。陌小千被好几个伯父伯母花式催婚后，心情郁闷的紧。你说那个饥荒年代。爷爷奶奶干嘛生这么多。夕跟在旁边已经嘲笑陌小千好几回了。然后陌小千赏了他几个铙瓜崩。夕瞪着她的大眼睛老实了。在村子里转的越久，陌小千越感慨，前几年还能零星看见几栋土砖瓦房，现在早就拆了，都盖成了水泥房。村里看者亮了很多。生活条件确实好了很多。只是还剩几个老人能享受这时代的红利呢？村里少了几个熟悉的老人，却多了一群不认识的小孩。陌小千突感年华老去。好像自己已经跨过了一个轮回。有些人离开，有些人出现。还有些人驻足观望，再大步向前。

“等哈去我家抱杯。“前面走来一个人对着陌小千说道。

陌小千记得他，陌林，他的发小，从外出求学之后，已是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听说是当兵退伍回来了。原来已经孩子都i有了。“抱杯酒”是陌庄的一个很有意思的习俗。如果去年生了小孩，在今年大年初一这天就要邀请村里人一块去家里喝茶。茶食有讲究，陌小千只记得有那个红色的糖豆。他只对那个印象很深，其他的他也叫不上名字来。

陌小千应约来到陌林家，看到了儿时的两个发小，陌林和陌松。嗑了几口瓜子，和众人客套了了几句后。陌小千拉着陌林和陌松在门口聊了起来。

“你两现在都在家工作吗？”陌小千问道。

“结婚了不在家在哪？”陌松叹道。

“你初几走？”陌林问陌小千。

“初七。”陌小千说道。他从不曾想过，他们如今竟然只能靠这个时间短短的聚一下。

陌林点了根烟，吐了两口。“还是在外面好，一年到头回一次。比这自由多了。”

“你怎么了。”

“他那小孩，晚上不睡觉，半夜老拿脚踹他，三个月瘦了二十斤。”陌松帮着答道。

“是啊，这小孩老缠着我，我这上一天班累的要死。还睡不好觉。”

“结婚不是挺好的。哪像我现在天天被催着结婚。”

“结婚好个屁，我昨天晚上抢的红包，早上起来一分钱没了。全被我老婆收走了。”陌松又叹了口气。

“都一样，我媳妇每个月给我几百块，买烟都不够。”陌林补了一句，

陌小千此刻沉默了，他感觉他已无法理解他两个发小了。正如他发小也无法理解他了。时间给这分情义添了几勺酸甜苦辣。原来的味道就淡了很多很多。

“还是以前好，几块钱压岁钱，买几盒爆竹都高兴的要死。”陌林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不我们现在去买几盒刮炮玩？”陌小千提议道。

“村里的小卖部关了好几年了。去街上又太远了。“陌松无奈道。

”我们去捡那个挂炮……“

谁能想到三个快三十岁的人，竟然跑人家门口去捡那个没来的及响的爆竹。

”我捡到一个！“

”我也捡到一个！“

”我这好多！“

陌小千一下感觉回到了小时候。他的嘴角不由的勾起弧度。但是夕却在一旁煞风景，说他们幼稚。陌小千出奇的没有理他。不一会，三人都捡了十几个。然后从人家门口顺了根点燃的香。便开始玩了起来。插在土里用香去点燃，"啪"的一声炸出个小窝。又捡来一个玻璃瓶，点着引线丢进去立马跑，这挂炮威力很小，一般都炸不烂。这可难不倒陌小千。找个水沟装满水，再把爆竹丢进去。瓶子应声而碎，还好这威力小，炸的不远。三人正玩的兴高采烈。突然跑过一条狗直扑陌小千而去。

“是年兽！”夕喊道。

“我……”陌小千左右闪避。突然听到两声响。原来是陌林和陌松把爆竹丢狗身上了。年兽怕爆竹。哈哈哈，轮到我反击了。陌小千心里呐喊。三人直到把爆竹丢完，这狗才跑了。

“这谁家的狗，大过年的真……”陌林还没吐槽完。电话就响了。

“我老婆催我回家带孩子，来年再聚吧。”陌林说完就往回赶。

“”我也得回去了。""陌松看了看手机好几个消息提醒，无奈道。

“嗯，我也回去了、”

你说明明在同个村子，却走向了三条不一样的路，原来这么巴掌大的地方也是一个巨大的世界。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陌小千叹了口气。

“年兽原来还怕爆竹，嗯，我得记下。”夕在那碎碎念，

“我说你不也是年兽吗？怎么自己的怕啥都不知道。”

“我在你身边好像不大受这些东西影响。”

“我不信。”

“哼，你怎么可以不信人家这么可爱的小萝莉。”

“我……”陌小千抬起的手又放下。默然无语。

夜黑的很快，

年兽也没再闹出什么动静，不知道在哪憋着坏呢。陌小千暗自嘀咕后又一次沉沉睡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下一回：《过年记》初二